兔年春节，我在小城送年货

“您的订单正在派送中。”

一年里，你有多少次从这样一句话中得到安慰？从飘雪的北国到水汽蒸腾的巴山，过去的一年里，这句话曾在不同时刻出现在不同人们的手机上，提供着一种被承诺的确定感。

现在，时间转到年末，我们想知道，在辽阔疆域最末梢的毛细血管中，给过我们笃定感的他们正在如何给旧年收尾。

我们选择了三座小县城里的三位骑手，意外的是，他们提及最多的一句话也正是我们想对他们说的，那就是——“感谢 ”。

 “能做一点贡献，我们特别高兴！”

 2023 年 1 月，吉林省梅河口市最低气温降至零下22度。入冬后下了好几场雪，让这个松辽平原上的小城显得格外宁静、温馨。

「梅河口雪景 图/网络」

今年将是骑手白波第三年在站点过除夕。白波今年 37 岁，过去一直在家做防水涂料生意，2020 年开始兼职送单，疫情初期小店生意不好，他干脆关掉原有的买卖做起了专职骑手，到今年已经是第三个年头。

骑手工作辛苦，早中晚三班轮值，全城配送地点也不好找，即使是作为本地人，白波也花了半个月才逐渐熟悉这种生活状态。但他渐渐乐此不疲。2022 年小城因疫情封控，白波和同事们成了城里最活跃的人，“几乎一直在跑”，超市里的粮油果蔬、鲜花饮料，都成了他们小小的电动车上的常客，“能送一单是一单，虽然到处封控，但能为需要的人们做点什么总归是开心的。”

让白波感受到成就感的还有每年的高考季。站点里的同事们发朋友圈，写：“不管需要帮你送东西或是接送，都行！”

那不是一句空虚的承诺，2022 年，他们真的接到一位考生身份证落在家里的求助单，站长派了一位骑手从家带到考场，汽车进不去的地方，电动车在大街小巷左转右转，五分钟就将考生送到了，看到同事们发在群里的消息，白波心里觉得“带劲”：“感觉好像真的能做一点贡献，我们特别高兴！”

春节是更特别的时候。

东北多雪，梅河口每年的除夕都以大雪开端，白波的羽绒服外套上工作服，戴头盔、手套、挡风板，加速在小城里行进，横跨小县城距离不到五六公里，但遇上雪天路滑，总有同事摔伤。他小心翼翼地骑车，心里又害怕“单子送不出去”，有时候比顾客还着急。他还记得 2022 年春节，一个小姑娘在大雪天拿到他送来的单，让他在门口稍等一会儿，回身从屋里拿来一个苹果和红包，他“一下子心里感觉特别好”。

过去这一年，白波又有新的工作体验。他发现，人们在美团下单买的东西，越来越多以往“没见过的东西”，过去送的大都是吃的、用的，现在几乎“什么都有”，生鲜店、美妆店、药店，越来越多的商家接入平台，成为美团外卖的一部分。

上个月，他帮顾客送了一件羽绒服，再上个月，他还帮忙从一家数码店里送了一部手机。那天，他记得自己骑车格外小心，因为没送过这么贵的东西。

还有一次是送棉花糖，那种像云一样的，一接触风就会化掉的糖，白波觉得新奇又紧张，他给棉花糖套好塑料袋，固定在电动车把上，以最平稳的速度送达。2022年底，白波在他的配送箱后挂了一排小挂钩，专门运送东北人家爱吃的卤豆腐。豆腐又轻又软，一不小心就会被晃碎，这排小挂钩就是他和同事研究许久想出的特别配送方式。

近些年，梅河口大力发展旅游业，观光车上微风拂面、游船里畅游海龙湖、小火车中花海相伴，假期大量游客涌入小城，白波手里的单量也逐年增长 20-30%。春节临近，他这几天在城里到处送米面粮油等传统年货，遇上超重的单，平台会自动折算成两单或三单，“很灵活”。

考虑到春节期间跑单有补贴，不仅有出单补贴，还有开工红包，多跑几天就能多赚一千多，白波想着今年还是和往年一样干到除夕。到那天下午两点，他会回到家里，同妻子和马上读初中的孩子，一起看看电视，吃东北的传统年夜饭，他觉得自己“挺幸福”。

春节故里的一点“人情味”

一到落雪的日子，华勇就会想起煮腊肉的香味。那是他最难忘的春节回忆。

华勇的童年是在广元的小山村里度过的，在那里，每到腊月二十八，家家户户都会把年前做好的腊肉拿出来烹饪，大人们忙着杀年猪、煮腊肉，孩子们就满村遍野到处疯跑，烤火，荡秋千，等着三十吃肉，初一则要去逛庙会、听川剧。

成年以后，这样的日子再也没有了。“现在年味和以前不一样了”，华勇现在是四川省阆中市的一名美团骑手，六年前，他和家人从隔壁县城迁居到此，落户在嘉陵江边的这座“风水名城”。

「阆中古城 图/小红书@晴方」

这里也是中国春节的发源地。西汉时期，巴郡阆中人落下闳编制了太初历，至此中国有了过春节的习俗，落下闳被誉为“春节老人”，阆中也被称为中国春节的发源地。

来到阆中后，华勇很快被这里浓浓的年味吸引。阆中古城已有 2300 多年历史，是现今保存最为完好的中国四大古城之一，城内大多由原住民居住，至今仍保持着原有的民风民俗。作为落下闳的故乡，春节文化的发祥地，受其影响深远。

古城里，每年从腊八开始就有吃粥活动，接下来是春节老人赐福、张飞巡城、巴象鼓舞，一直热闹到二月二“龙抬头”才算结束。村里初一到初五流水席，城里人们也走街串巷，各处拜年。每到这个时候，华勇就的配送箱里就会多出一大袋肉色粉红，肉质紧密的阆中特产“张飞牛肉”，当然也少不了一壶被称为“川菜精灵”的保宁醋——它们是阆中的骄傲，也被人们当做节礼相互赠送。

「阆中古城的春节氛围 图/小红书@晴方」

美团外卖在阆中有两个配送站，华勇属于新城开发区的站点。虽然不能常常看到古城里的新年盛况，但穿行在城市中，把这些礼物送达的时候，对方脸上的洋洋喜气总是让他也由衷开心。

这几年小城经济发展，单量从每日 40 单上涨到 50-60 单，甚至 90 单，其中辛苦自不待言，尤其是盛夏时节，整个世界都像放在蒸笼里。只有他和骑手同事们还在四处奔波，送出早餐的一碗牛肉面，午餐时分一瓶醋，夜宵的一罐啤酒。

华勇早年在外打工，走南闯北行过许多城市，如今觉得还是在这巴东的山区里最觉宁静。

每到除夕夜在站点值班，和十几个同事们一起打打手机游戏，看看春节联欢晚会，一起吹吹牛，摆摆龙门阵，感觉一年到头，所有的辛苦也有了一点意义。华勇仔细想想，也许这就是他连续在这个小小站点里工作六年之久，中途也只休息过一次的原因吧——“我还是更看重‘人情味’”，华勇说。

 “和兄弟们过年，真好”

“兄弟”是李成最常提到的词汇，大部分时候，前面还会加个前缀，变成“站里的兄弟”。

李成是四川人，2018 年到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凯里市工作，开始的时候送外卖，半年多后就成了凯里市的一位美团外卖配送站点负责人。

“这是对自己能力的一个肯定，” 李成说，“自己有心思，有能力，就能有机会晋升——当然也是一种压力。”自那之后，他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，站点的调度，配送单量，商家联络……更重要的是，有更多“站里的兄弟”需要他去操心了。

凯里地处山区，坡道多，道路不甚平坦，每单出去，李成脑子里都记着个大数。站里的骑手们超过一半都来自苗族、侗族等少数民族，彼此风俗习惯不同。比如 2022 年 12 月赶上苗族十三年一遇的“鼓藏节”，有骑手们回家过节，他就要提前调度，处理好人手安排。赶上汉族的春节，站里也要给各个民族的骑手们发放适当的礼物。

「凯里街头的春节氛围 图/潘德玉」

2023 年元旦前后，凯里下了一场小雪，道路没有结冰，但李成心里多少有点打鼓，他比平时更早地去了站点，给兄弟们准备了姜汤和热饮，“让他们随时到站点的时候就有一口喝的，祛祛寒，凡是我能想到的，都尽量去做。”

去年年底疫情管控放开后，站里单量暴涨，骑手的数量也在增长，骑手们送出的货品越来越多样，李成要操心的事也更多了。当地大型商超开放，他们得筹划团结小型商家共同提高出货速度，也要搞些活动，潜移默化改变当地人的购物习惯，李成也发现，比起商场外人头攒动，车都停不下来的状况，小城里也有越来越多年轻人愿意在网上下单，购买年货，甚至代送节礼，单量多了，站点管理规模变大，他暗想，“明年还是得多招人！”

自 2018 年起，李成就习惯了在站里过除夕，骑手们轮值换班，“一个站点几十个人，除夕少了一点，初一多一点”，唯一不变的是他始终得镇守在原地。为了鼓励更多外卖骑手在春节留岗，平台增加春节稳岗补贴，设置了多项春节奖励活动。李成说，从去年 11 月到春节这段时间，一个跑单还过得去的专送骑手如果今年过年留岗，比平时多拿个几千块也不是难事。除夕夜里八点，室外气温骤降，平台接单关闭，大家坐在一起，聊聊天，分享一下今年发生的有趣的故事，喝点小酒，十二点也就该回家休息，“总是要和兄弟们这样坐了一场，这一年才算是过去了”。

“我们明年继续努力。”他举起酒，和大家挨个干了杯。

梅河口、阆中、凯里……我们记录下的故事只是美团外卖在全国覆盖城市中的其中之三。这个除夕，浓浓的年味里有骑手们的一份贡献，团圆的温暖里，也少不了他们的默默付出。

冬季是外卖旺季，春节更是“保供保畅”的重要节点，今年春节，如年货、年夜饭等消费迅速回升，对即时配送运力提出了更高要求。

为做好骑手留岗后勤工作，美团配送面向骑手的一系列春节关怀活动也在近日启动，如新春礼包发放、站点慰问、“年货驿站”等。如李成这样连续跑单三年、五年的骑手，还将收到定制美团工装、定制荣誉徽章等奖励。

「骑手暖心餐 图/王同舟」

美团外卖 2023 年货节将一直持续到 2 月 5 日，覆盖元旦、小年、除夕、春节、元宵节等节日，“让‘年货省心买’，把‘年味送到家’”。

正如骑手们所观察到的，今年参与美团外卖年货节的商家变得越来越丰富。今年年货节前期，美团外卖联合连锁超市、便利店等商家参与，聚焦消费者“提前办年货”需求，提供多种年货“刚需”商品，如白酒、小家电、海鲜水产、箱装奶、各类礼盒；还有各种地方特产，如阆中的张飞牛肉、保宁醋，梅江口的卤豆腐、冻梨、梅河大米，凯里的酸汤等等。除了买年货送到自己家之外，还可以直接线上“外卖”点年货、线下由骑手直接送到亲戚、朋友家中。

兔年的春节，许多人是好几年来第一次回家过年，团圆在这个时间点上也有着更特殊、更难得的意义。

山河万里，人间烟火。春节是属于家庭，回归亲密的节日。从日常的一粥一饭，到富有仪式感的节庆礼品，始终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参与着我们的生活，传递着抚慰人心的暖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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